文/歲甜甜
「因為是你，我自甘沉淪」
–
暮色深濃，華燈如晝，城市依舊沉浸在繁華與喧囂中。
這種對白日的延續，在江城一處會所，展現得淋漓盡致。
會所門口，豪車列隊，空氣中瀰漫著微醺的氣息，林霧聲踩着高跟鞋走出，腳步看起有些虛浮。
她將一男子送上車，關好車門，彎腰就着半開的窗，笑意瀲灧：「李總，回見。」
男人已經爛醉如泥，飄飄然趴在車窗上，揮舞着手： ”小林，下次再喝。 ”
林霧聲看起來同樣醉醺醺，含笑帶夢說：「那必須的，李總。」
黑色的邁巴赫亮起車燈，在黑夜中揚長而去。
林霧聲還是保持着形散意亂的樣子，在路邊笑着目送他遠去，等到不見車影，她才冷下臉來，表情和剛才截然不同。
醉態少了幾分，已經不見之前不知四六的樣子。
回到包間，她靠在沙發上休息。
聚會結束，房間無人，地上一片狼藉。
「那人真能喝啊。」Linda端了杯熱水推門而入。
林霧聲接過水杯喝了一口，沒有着急放下，捧在掌心裏暖手，沒有否認地點了點頭。
她很少喝醉，今天久違地有種棋逢對手的感覺。
酒桌上談生意是李總的愛好，現在來到關鍵階段，她把他往死里灌，傷敵一千自損八百。
「好在拿下了。」Linda說，「沒有你我都不知道怎麼辦。」
林霧聲沒說話，頭仰靠在沙發上，雙目緊閉，呼吸如遊絲。
「要不要給你買點醒酒藥？」Linda有些擔憂。
林霧聲搖頭：「我休息會兒。」
意識朦朧中，她感覺到額頭敷上來一塊熱毛巾，Linda幫她擦拭面頰。
林霧聲忽地笑了笑，依舊沒睜眼，享受其中。
「笑什麼呢？」Linda調侃。
林霧聲微微皺眉，似在表達對她出聲的不滿。
因為剛才Linda的這動作，讓她恍然間想起記憶深處的某個人，也曾這樣替她擦過醉態的臉龐。
「別打擾我腦補。」她半開玩笑地說。
「腦補什麼，腦補大帥哥照顧你？」
林霧聲彎了彎嘴角，表情讓人看不出是在說笑還是真心實意，極具迷惑性。
「想像一個清冷男高，穿着校服，扣子嚴謹地扣緊最上面的一顆，正在幫我擦臉。」
「變態。」Linda罵了聲，動作卻沒停，仔細替她從面頰清理至脖頸。
這番擦拭，她將林霧聲的面容近距離看了個完全，內心感嘆起她的美艷來。
林霧聲的美，是極具攻擊性那種，人群中一眼就能發現的出挑，艷而不妖，清新出塵。
現在面色酡紅，雙目緊閉，小臉多了幾分嬌憨，又是另一番柔情。
Linda心說，怪說不得人家來公司一年不到就被老闆如此賞識呢，就憑這張臉，她在哪都能混得很好吧。
「對了，宴會的名單，你看了嗎？」
幾天後江城有一場商宴，Linda曾發來過一份參會名單，重要的人用星號標註出來，林霧聲需要記住他們。
林霧聲搖頭，表示還沒看。
「不看也可以，老闆說只用記住一個人就好，南城來的大佬，她讓你去接觸他。」
接觸這個詞用得委婉，具體含義心照不宣。
林霧聲輕呵一聲，雙手托起玻璃杯，輕抿了一口熱水。
Linda繼續開口：「但他神秘得很，信息很少，還在補充。」
林霧聲隨口問：「叫什麼名字？」
「只知道姓談，交談的談，挺稀有的姓。」
林霧聲沒睜眼，但睫毛卻輕輕一顫，投下鴉翅般黯淡陰影，像是陷入失神。
幾秒後，她才回應：「確實稀有。」
稀有，但不是第一次聽，讓她不禁想起一些往事。
那年之後，她有意躲避，但看到這個姓氏的人，卻又不由得多留意兩眼。
–
已是深夜，Linda出去叫車，林霧聲休息了會兒。
今晚的酒後勁很大，越坐越發覺腦袋昏沉，她索性不等待了，揉了揉太陽穴站起身。
從包間推門而出，走在鋪滿地毯的走廊，腳步有些晃，她努力駕馭高跟鞋，但依舊不太自如。
電話響起，她看了眼來電顯示，很公式化地扯起虛偽笑意：「李總，到家啦？」
走廊光線昏暗，用了果木類的香薰，很是怡人。
包間的隔音很好，走過一盞盞房門前，幾乎聽不見裏面的喧嘩聲，只有不知從哪裡傳出的音樂，似有似無，好像很近，又好像很遠。
電話那頭是男人醉後的渾話，林霧聲根本沒聽，依舊能呵呵回復。
走過拐角，沒曾想迎頭撞上誰，身形踉蹌。
她只顧着打發電話里那位了，注意力不集中。
本來就勉強維持的平衡一亂，這會兒酒勁上了頭，從骨頭縫裡鑽出來醉意將她抽筋剝皮。
像是被抽幹了力氣，她幾乎撲在那人懷中。
他應該向後退避過，沒有很實在的撞擊感，她沒倒地，所以是他後來紳士地將她扶住。
「不好意思。」她語氣誠懇地給那人表達歉意，但卻沒有立即從他身上站起。
電話里的人不能怠慢，她敬業地舉起手機，繼續應和：「好，我們下次再聚，晚安李總。」
聲音嬌柔如水。
掛斷電話後，林霧聲才遲鈍想起自己還在一人懷裡。
灌入鼻腔的，是一股清冽的香氣。
林霧聲迷濛着視線，將目光往上移動，看見解開一粒扣的衣領，露出白皙如玉的頸脖，喉結清晰突出，下頷輪廓分明。
本還想繼續抬頭，腦中一陣眩暈，她又是一跌，閉上眼，頭垂在他胸前，手還不自覺抓住他的外套。
這一連串動作，並不是出乎她本意。
林霧聲無奈笑笑：「帥哥，你信我不是故意的嗎？」
那人說紳士也紳士，可脾氣卻不見得好。
現在力氣有些大，扶住她的手慢慢收緊，叫她手腕吃痛，她頓時感到一種難以言喻的情緒。
他反問：「你覺得呢？」
聲音很好聽，讓她恍如置身曠野的夏夜，悶悶的，又時而沁涼。
林霧聲意識朦朧，在這分聲線中，恍惚品出些許熟悉的意味來。
她認為今晚是真的醉了，幾次三番想起那個誰來。
這一走神，目光定在那人解開的衣領間，他的肌膚白晃晃的，露出的鎖骨性感十足。
林霧聲覺得吼間有些乾澀，起了歹念。
鬼使神差的，她獃獃伸出手，不太利索地找到他衣領最上方的紐扣開始扒拉，有點恃醉行兇的意味。
手指觸碰在談則序的頸脖間，涼涼軟軟的。
他沉着臉，皺眉垂眸看她，望見她醉意籠罩的面孔，神色隱忍而晦暗。
「你做什麼？」
林霧聲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，但是動作沒停。
談則序將她的手腕扣住，不耐煩推開她。
就在他出手的前一瞬，林霧聲完成了她的傑作——將他最上方一顆紐扣，給扣上了。
然後露出滿意燦笑，拍了拍他的肩：「帥哥，你適合禁慾系。」
………
【排雷】：
1. 破鏡重圓，都市文，拉扯曖昧
2.前30章偶爾摻雜部分校園回憶，不多，主為揭示過去而用
3.後期有女主和男主交易關係梗（走身不走心），不喜勿入【劃重點】
4.決定往下看的讀者，祝你看得愉快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