夠了嗎,行了嗎?!」
紅鈔紛紛揚揚撒到地上,紙張邊角在我臉上割出一道血痕。
我突然意識到了什麼,臉色慢慢蒼白。
司機跟警z察離開後,我坐在病床上。
我爸顫抖着聲音問我:「佳佳,你怎麼了?」
我看向窗外,黑沉沉的夜色。
想起不到一小時前,我過馬路的時候,還看到了刺眼的陽光。
我怎麼了?
我大概也只能是病了吧。
我爸一臉心疼地看着我,眼睛都紅了:
「佳佳,要不爸爸出去找個工作吧。
「我一個大老爺們,總這麼靠着你過日子,算怎麼回事?」
他可能是猜到了什麼。
以前我抑鬱症發作的時候,也差點出了車禍。
後來有人建議,讓我進精神病院養着。
以防再出意外,也以防傷到別人。
我爸說什麼也不願意。
那段時間他整日整宿地守着我,連眼睛都不敢合一下。
那段暗無天日的日子,我們誰都不敢再回想。
我不願意讓他再擔心。
他年紀大了,現在一身的病,哪還經受得起打擊。
我扯出來一絲笑:「爸,我沒事。」
「我剛剛在酒樓見完客戶,出來打着電話,沒注意看路。」
我爸將信將疑道:「沒注意看路,車都朝你撞來了,你還能不知道?」
我笑道:「我知道啊。後來我趕緊避讓了,要不然怎麼才被擦破這麼點皮?」
其實也只是因為人行橫道,那司機有減速行駛。
否則那樣的情況下,我還有沒有命都難說。
我爸聽我這麼解釋,倒是勉強信了:
「不管怎麼說,以後一定要小心,自己的安全能開玩笑嗎?」
我抱緊他的手臂,跟他撒嬌:
「好了,知道了爸。」
我當晚就出了院。
走出住院樓大門的時候,很不巧,又碰見了沈延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