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寧笙將他的衣服扒開,看到那驚心怵目的傷痕時,整個人氣憤又心疼:「你受這麼嚴重的傷,為什麼不告訴我?」
他冷漠的將衣服蓋上,反問:「告訴你我這些傷就會痊癒了嗎?」
寧笙想解釋她對容奇的所作所為完全不知,可看着他那副風輕雲淡的模樣,終是沒再說什麼。
畢竟他已經完全不相信她了,她說再多也無益。
寧笙叫來醫生給他處理傷。
她並未離開,而是一直站在旁邊盯着他。
他臂膀和後背上的傷簡直不忍直視,新傷流着黑血,舊傷化着膿,兩者混合在一起,沒一處能看的地方。尤其醫生用生理鹽水清理傷口,將那泛白的血肉翻過來時,整個過程看上去特別的血腥和窒息。
可當事人眉頭都不帶動一下。
最後寧笙看不下去,轉身出去了。
待醫生出來時,沒一會兒陳嶼川也跟着出來了。他眉眼冷清,神情淡漠,除了臉色有點蒼白外,整個人看上去和正常人一樣。
醫生簡單的和寧笙說了一下陳嶼川的情況,便離開了。
「醫生的話你聽到了吧?你現在得好好養着。要是再受傷,恐怕很難恢復當初的樣子。」她道。
「死不了。不是說帶我去「血魅」俱樂部嗎?走吧。」
寧笙不動,目光緊緊的盯着他。
陳嶼川冷睨了眼她:「怎麼,這是反悔不想帶我去了?」
「沒反悔。我這不是擔心你的傷嗎。」她嘟囔着,內心很愧疚:「如果我要是多關心你,你的傷就不會那麼重了。」她穿過來後,還讓容奇傷他,她做人真的太失敗了!
其實也不能怪寧笙,畢竟現在是春季,天稍寒,穿着兩件衣服。即便寧笙再有心,可陳嶼川不愛搭理她,所以很難發現他身上的傷。
陳嶼川聽着覺得噁心:「別廢話,走吧。」
「那先說好,去可以,但是我們得低調,不能讓你的屬下發現。」趁着寧建宏不在的這一個月里,她得努力和他的關係弄好才行。
寧笙帶着陳嶼川出來了。
寧笙開車,陳嶼川倦倦地坐在副駕駛上,抬着薄薄的眼皮盯着後面尾隨的車。
「今天天氣還不錯,我們先去玩一圈,等晚點再去血魅俱樂部吧。」車裡放着歌,她的心情看上去很不錯。
「不去。」
寧笙怎麼可能會不好好把握住這次機會:「去嘛去嘛。我都答應你,出來不讓容奇和保鏢跟着。所以你得陪我玩會兒。」
陳嶼川薄唇嘲諷的扯了扯:「大小姐不僅腦子不好,連偵查能力也不行啊。我們一出來,難道沒發現後面那輛車一直跟着嗎?」
寧笙下意識看了眼後視鏡,果然發現容奇帶人跟着他們。
她擰了下眉,解釋道:「和你在一塊太開心了,都沒怎麼注意。」
現在的女人說話這麼虛偽?陳嶼川冷言:「甩掉他們。」
「我想甩,但是沒這個車技啊。」她在二十一世紀是個拿到駕照不到一年的新手小白。
他一臉看廢物的眼神看着她。
「哎呀沒事啦,到了市中心會堵車的,到時候一定會甩掉他們。」
一語成讖,開到市中心時果然堵車了。
不過並沒有甩掉容奇。
陳嶼川是真不想和這個傻逼玩意待一塊,直接棄車而走。
寧笙怕陳嶼川跑了,連忙打了個電話給容奇:「你別再讓人跟着我了,不然回去後我要你好看。還有,你讓人把我的車開走。」
說著,寧笙下車追了上去。
車流不息,俊美的男人在前面走,漂亮的女人在後頭追。
「你等等我,陳嶼川!」她氣喘吁吁:「我追不上你,你能不能別走那麼快!」
陳嶼川腳步未停,甚至邁得更大。
就在寧笙以為陳嶼川會藉機甩掉她時,卻看到他忽然在路邊的高級餐廳停了下來。
她上氣不接下氣地走到他跟前,還沒喘過氣來,就看到他失控地衝進了餐廳。
寧笙一臉莫名其妙,當透過玻璃門看到陳嶼川拉着一個纖瘦女人的手腕在質問什麼時,她瞭然的笑了笑。
能讓陳嶼川如此不理智,必然是女主。
書里男女主是青梅竹馬,因男主強勢性格的原因,女主只是單純的將他當「哥哥」。
後因男主的強取豪奪,從而愛上了男主。
小H文嘛,作者並沒寫什麼劇情,都是燉肉。男女主的感情來得莫名其妙,可能是男主在床上征服了女主?
畢竟張愛玲曾說過,到女人心裏的路要通過陰-道。
寧笙也識趣的沒過去,就坐在一旁的休息區沙發上看着倆人爭吵。
「宋時微,你告訴我,他是誰?走了一個商時序又來一個唐時序?你就離不開男人了是嗎?」陳嶼川凶神惡煞的指着對面西裝革履的男人。
商時序?
吃瓜的寧笙理了理劇情。
好像是女主的初戀男友?因男主的打壓,被迫出國留學。
而這會兒的女主已經知道自己和商時序分手是因男主在從中作祟,一直和男主生着氣。
「你攥痛我了,放開我!」女人嬌弱得像一朵被暴雨打懨的鳶尾花。
「這位先生,你沒聽到宋小姐說讓你放開她?」男人出面。
陳嶼川眼神如刀秒過去:「閉嘴,以你的身份,還沒資格站在我面前說話。」
男人又羞又氣。
「陳嶼川你太過分了,他是我的顧客,你怎麼能這樣!」
當男人聽到宋時微叫出陳嶼川的名字時,態度忽然大變:「你是陳家的大少爺?」
「滾!」
男人馬不停蹄的跑了。畢竟A市誰不知陳嶼川在外的名聲?冷血無情、心狠手辣、令人聞風喪膽的閻羅王。
「你想去哪?」陳嶼川攥住要走的宋時微:「三個月沒見我了,你就不想問問這期間我發生了什麼事?」
陳嶼川臉上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,沒有留下任何傷痕。
「能發生什麼事?你不是好好的站在我面前嗎?」在宋時微眼裡,他如此霸道跋扈,只有讓別人有事的份。
陳嶼川沉沉的盯着她:「你這是怪我三個月前沒赴你的約?那天我去了,可在半路上……」
「你不用和我解釋,那是你的事,和我無關。」宋時微無情地甩開他的手,轉身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