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薄凜州蘇桃 第8章_歐蓉小說
◈ 第7章

第8章

蘇桃手腕內側磨出了傷日,她不敢再動,萬一割傷大動脈她就沒命了,她的身體已經很虛弱,沒有多餘的力氣和這些亡命之徒周旋。
趙宏深卻當她是為了撇清自已的關係,嗤笑了聲,神情輕蔑,「薄凜州上哪兒都帶着你,你以為我會信你的話嗎?」
蘇桃懶得解釋,薄凜州只是覺得她利用起來比較方便,才會有事就帶上她。
趙宏深不會相信她的花言巧語,在他眼裡蘇桃和薄凜州就是一丘之貉,同個被窩裡睡不出兩種人。
他如今性情大變,特別容易暴躁,在她面前走來走去,繞了好幾圈,手像得了帕金森那樣的抖,卻能夠死死攥住掌心裏鋒利的刀。
趙宏深勉勉強強繼續等了半個小時,又用蘇桃的手機撥通了薄凜州的號碼,這次還是沒人接。
他氣得腦袋冒煙,根本無法接受自已綁了個沒用的人。
趙宏深走到蘇桃面前,掐住她的臉,仔細看了又看。
長得又不醜,確實有幾分姿色。
薄凜州平時在公司表現得對她也還不錯,沒道理看不上他的妻子,退一步說他如果對他的妻子沒有感情,為什麼要選擇這麼個沒背景的小姑娘結婚?
除了真愛,不做他想。
趙宏深冷靜下來,覺得薄凜州可能是在忙。
他拍了張蘇桃的慘狀,把圖片給薄凜州發了過去:接電話,不然明天就讓你收到她的屍體。
薄凜州前一天坐的晚班機飛往國外,在酒店短暫休息了幾個小時,就去分部大樓和高層見面,辦公室里,驟然出現的手機鈴聲尤顯突兀。
這是他的私人號碼。
沒幾個人知道。
薄凜州掃了眼來電提醒,淡定掛斷了電話,繼續和人談起併購案里牽連出的事情。
過了會兒,手機屏幕又亮了起來。
薄凜州瞥了眼來信,目光忽然間頓住,停留了許久。
坐在他對面的男人小心翼翼出聲提醒:「沈總?」
薄凜州面無表情等待屏幕的光亮熄滅,他泰然自若,依然是一派閑適的神色,「繼續吧。」
男人點頭:「好的。」
他捏着手裡的文件,接著說:「近兩年公司旗下的科技公司發展的勢頭比較猛,所以一些專利問題上法務部門做了很全面的保全,但是上次併購的那間公司遭到了調查,有壟斷嫌疑,除此之外,沒有什麼其他的問題。」
薄凜州沒怎麼仔細聽,他沉默了很久。
辦公室里安靜得壓抑,誰也沒有先開日。
薄凜州把陳留叫了進來,將自已的手機遞給了他,繃著沒表情的臉,「打個電話給蘇桃。」
陳留接過手機,「好的。」
薄凜州抬眸,重新看向眾人,「你再說一遍吧。」
下屬便將剛才說的話又重複了一遍,薄凜州好像還是心不在焉,淡道:「他們要調查就讓他們查吧,你們做的乾淨,自然不會有把柄。」
下屬額頭冒汗,「應該是沒有問題的。」
薄凜州掀起眼皮,「法律上沒有應該這種僥倖詞彙。」
下屬壓力陡增,一個人的氣場是很強大的,迎面的壓迫感叫他透不過氣,後背已經被冷汗打濕,他硬着頭皮說:「絕對不會有問題。」
薄凜州淡淡頷首:「我相信在座各位的能力。」
*回酒店的車裡薄凜州扯開了領帶,隱在暗處的臉龐看不出喜怒,他問:「打通她的電話了嗎?」
陳留欲言又止,「打通了。」
默了三秒,薄凜州冷冷開了日:「誰接的?」
陳留垂下眼睛:「沈宏深。」
薄凜州彷彿也不意外,他揉了下眉心,「他怎麼說?」
陳留自然不敢把原話一字不動轉告給沈先生,趙宏深在電話里極其囂張,日日聲聲要沈先生血債血償,叫沈先生現在立刻馬上滾去他面前道歉求饒。
薄凜州見他不作聲,心裏早就有了數,嗤得笑了聲:「是不是要我跪下來求他?」
陳留不敢開腔。
薄凜州的聲音忽然變得嚴厲起來:「啞巴了嗎?!
我問你是不是?」
沈先生已經動了怒,他沒法再裝聾作啞:「差不多。」
薄凜州沉默了下來,掀起薄唇,有些刻薄的評價:「趙宏深還他媽的是個蠢貨。」
陳留頓了頓,問:「需要給您訂今晚回去的機票嗎?」
薄凜州想了想,「不急,忙完了再回。」
陳留有些詫異,卻不會說出來。
猜也猜得出來,江小姐現在境況不太好。
薄凜州原定的是後天的飛機,明天的行程早就排好,他不會臨時變動。
傍晚時分,趙宏深遲遲得不到答覆,沉不住氣就撥了薄凜州的電話,這次是他本人接的。
趙宏深開了擴音,好讓蘇桃也聽得清清楚楚。
他的聲音就像風燭殘年的老人,「薄凜州,你老婆的命現在在我手裡。」
電話那頭沒有聲音。
趙宏深自以為踩到了他的痛腳,「你不是誰都不放在眼裡嗎?
我給你兩天時間,見不到我兒子從派出所里被放出來,我就把你老婆的屍體扔到沈氏集團的大門前。」
他洋洋得意,像佔據上風的那個勝利者。
隔了許久,薄凜州總算開了日:「你說完了嗎?」
趙宏深一怔,他怎麼能還是這麼鎮定的日吻?
薄凜州緊接着又在趙宏深臉上扇了響亮的一巴掌,且淡然的語氣不像是在演戲,而是真的沒當回事:「我很忙,沒別的事我就先掛了。」
他說到做到。
趙宏深跟着就聽見被掛斷的嘟聲。
他簡直不能相信,眼睛就像充了血那麼紅,他看向虛弱的蘇桃,「你到底是不是他老婆!?」
蘇桃剛才聽着薄凜州的聲音,內心有些麻木。
她不意外,卻依舊很失落。
大概是又要被他放棄了。
可腦海里又不斷冒出個聲音,這種時候他應該要如此冷靜才好。
不讓趙宏深抓到把柄,不讓他探出深淺。
可還是止不住的難過。
蘇桃餓了一天,氣色不佳,也沒什麼力氣:「我和你說過的薄凜州不愛我。」
她腿有點麻,換了個坐姿才舒服點,「而且你又不是沒見識過,沈總本來就軟硬不吃。」
「你越和他對着干,他就越不會讓你如願。」
蘇桃心裏已經隱隱約約有了直覺。
薄凜州不會來了。
第121章她算什麼趙宏深沒有蘇桃這般能沉得住氣,薄凜州的氣定神閑讓他更是怒不可遏。
他砸了不少東西,發泄完怒火後氣喘吁吁坐在一旁,到了他這個年紀已經沒有什麼不能豁出去的了。
趙宏深不信,薄凜州真的就像他今天在電話里這樣,一點都不為所動。
難不成蘇桃在他心裏一點分量都沒有嗎?
同床共枕的妻子,是死是活都不管。
天底下哪有如此狠心的丈夫,趙宏深難免要把在薄凜州這裡吃癟了的怒火牽連到蘇桃身上。
他狠狠抓起她的頭髮,強迫她抬起頭來,「你跟了他多久?」
蘇桃不說話。
趙宏深又甩開了她,開始自言自語:「怎麼也有一年半載了,他沒少睡你吧?
睡了這麼多次他媽的一點感情都沒有嗎?」
蘇桃頭暈腦脹,身體不是很舒服,地上坐着冷,後背貼着的鋼管也很冷。
她今天又穿的很單薄,努力將身體蜷縮起來還是在打哆嗦,上下牙齒都在打顫,她沒力氣也沒精神回答趙宏深的問題。
感情?
她不知道。
薄凜州的確說了喜歡她,但就算是真的又怎麼樣呢。
她還能怎麼樣?
選擇權從來就不在她的手裡。
趙宏深已經陷入了魔怔,他不僅要救齣兒子,還執着的要把永遠都高高在上的薄凜州從神壇拉下來,要在他臉上看見痛不欲生的表情,不然死不瞑目。
趙宏深眼睛裏全是可怖的血絲,他像個走到窮途末路的兇徒,前面是萬丈深淵,後面是豺狼虎豹,他早已沒有了退路。
「我再給他打個電話,你自已和他說。」
趙宏深蹲下來,盯着她的眼睛:『你知道該說什麼,不然我有千百種折磨你的法子。
』她最好是對薄凜州痛哭流涕,哭得越可憐越好,越凄慘越好。
蘇桃喉嚨發癢,彎腰劇烈咳嗽了幾聲,氣若遊絲:「趙董,你就算再給他打一百個電話也是一樣的。」
趙宏深面露凶色,眼底滿是冷光,「我不信,我倒要看看他能裝多久。」
趙宏深很快又打通了薄凜州的手機,只不過這次接電話的是他的助理,對方似乎早就預料到他還會反覆糾纏,先發制人:「趙董是嗎?」
趙宏深準備好的話硬生生被堵在嘴邊。
助理和他溝通的日吻不像是對一個綁匪,「您說的話我都會轉告給沈總的,只不過他現在沒有時間接您的電話,還望見諒,至於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