◈ 第6章

第7章

一群人嘻嘻哈哈笑得**,中間夾雜着污言穢語,大姑娘小媳婦兒都羞得臉都紅了。

老娘們兒眼神相互打趣,好不熱鬧。

村長媳婦兒嘆口氣對着臉沉似鍋底的肖大腳說道:

「她肖嬸子,我家春兒沒福氣,只是可憐她對戰國一片痴心。」

肖戰國的老娘肖大腳此刻恨得眉毛倒豎,咬牙切齒。

自己兒子腿斷被人送回來後,從十里八鄉的好小伙兒轉眼成了沒有用的廢物。

村長不光不嫌棄,還當眾宣布以前談的彩禮不要了,嫁妝翻倍。

她連夏春兒的嫁妝都想好怎麼分配了,不過轉眼間好好的兒媳婦就這麼沒了。

早知道不聽老幺這個敗家媳婦兒的話,為了逼迫老大拿出撫恤金,也為了讓村長家給老大蓋房子,將人丟在破草屋不管不顧。

謀划了這麼久,現在雞飛蛋打一場空,讓她如何不恨。

哪怕屋子裡是江大腸也好,這樣她們就能把江大腸家的三間大瓦房要回來,也算是不虧的。

想到這裡,肖大腳恨急,她氣得一把扯過江老婆子懷裡的江爽,抬手就給了兩個巴掌。

「賤人,你們江家的女人是不是都是賤人啊,見個男人就往上貼。」

江爽被她一扯,身上破破爛爛的衣服就有些鬆鬆垮垮,露在外面的痕迹十分明顯。

周圍看熱鬧的人唏噓聲陣陣。

江老婆子在外面立的人設就是賢惠護崽,她剛才雖然摟着江爽,在她身上胡亂掐着泄憤,但讓別人打可不行。

這不是打她江家的臉面嘛!

「好你個肖大腳,你兒子強了我孫女,你竟然反咬一口,我家妮子才十多歲,能懂什麼,你兒子都二十五六了,不是他哄騙的,老娘跟你姓!」

眨眼的工夫,江、肖雙方婆媳六人扭打在一起。

所有人都伸長脖子瞧過去,江嫦也踮腳往裡頭看,卻只能瞧見一堆油乎乎,亂糟糟的雞窩頭。

這身高不行啊,江嫦有些不滿意,此刻她腦子裡閃過一堆菜譜,全是補鈣增肌的。

老槐樹上有二流子大聲喊:

「哎呦,江二婆姨的褲衩子是紅色兒的呢,當過知青就是不一樣。」

「肖老幺兒的婆姨平時柔柔弱弱的,竟然也下死手呢。」有人點評。

江嫦周圍的人也都嘖嘖稱奇,如同看大戲一樣,只等她們鳴金收兵後鼓掌叫好。

「江家女人最擅長這事兒的喲。」江嫦身邊有人不懷好意道。

「嘿嘿,什麼事兒,搞破鞋嗎?」

江嫦被人上下打量,突然覺得有手在自己身上遊走。

她伸手抓住,扭頭就對上了一雙滿是渾濁的雙眼。

那人瞧她看過來,咧嘴露出黃牙,笑得十分下流。

江嫦覺得自己的眼睛受到了暴擊,前世她雖不結婚,但她談戀愛啊。

作為國宴主廚的親傳弟子,薪資待遇極高,雖然平時管得嚴,但她有辦法。

平日里清湯寡水的江大廚,換上緊身小裙兒,長發微卷,烈焰紅唇就變成了聲嬌體軟易推倒的小嫦姐姐了。

至於誰推倒誰,重要嗎?不重要!

賴大眼中下流只有一瞬,忽見江嫦對她露出一個笑容。

他心中想着小娘們的牙可真白啊!還沒來得及歡喜,瞳孔就猛然一縮,慘叫聲起。

周圍正在看打戲的村民們,被他這殺豬的一嗓子給嚇了個激靈,但不忘給倒地哀號的人騰開一個地方。

「哎呦,這賴大又玩什麼把戲。」有人吆喝出聲。

「都離遠點,別被訛上了。」有人邊小聲嘀咕邊遠離。

只有秦老婆子坑坑窪窪的臉上出現了複雜的神情。

她剛才正伸着脖子看前面的大戲,心中暗罵江家老婆子慣會裝模作樣,肖家那老潑婦也最愛拔尖炫耀。

年輕的時候,她可沒少在這兩人面前吃虧,如今兩人是癩蛤蟆咬王八,狗和狗在干架。

她心裏十分痛快。

但咂摸嘴巴,總覺得缺點兒什麼,口中瓜子的留香,讓她想要問江大腸再討要一把瓜子。

結果就看見賴大擠在江嫦身後,伸手在她屁股上作怪。

秦老婆子有些嫌惡地看着他那雙髒兮兮的手,想過去賣江嫦一個好,就能理直氣壯要瓜子了。

結果她看江家那小丫頭捏住賴大的手,扭頭對着賴大笑了一下,那賴大就鬼哭狼嚎地倒在地上哭喊了。

這小娘們兒太邪性了,到底是瘋是傻,她一雙老眼竟然也看不清楚了。

賴大喊的絕對不是裝相,比村裡切了蛋的豬叫喚的都慘。

秦老婆子目光還沒收回,就看見江家那丫頭咧嘴對她一笑。

嚇得她「媽呀」一聲,臉白了幾分,跌跌撞撞地退出去好遠,惹得旁邊的人連聲埋怨都沒有回嘴。

賴大四周圍成了一個圈,有好事兒的上前問:

「賴大,你個狗日的又咋了?」

賴大捂住自己的手腕,巨大的疼痛讓他眼淚鼻涕全糊在臉上,半句話也說不出來。

大傢伙見他只顧得哀嚎,問不出個二五六,也就沒人搭理他。

賴家人,可是十里八鄉不好沾染的。

是前面的大戲不精彩?還是幾個老娘們兒小婆姨扯衣服薅頭髮不好看?

江嫦用乾淨的那隻手往自己嘴裏丟一顆瓜子兒。

貝齒輕咬,「嘎嘣」一下,還是皮薄仁大的好瓜子,不虧是頂尖兒的好食材。

眼瞧着前面的鬧劇一時半會兒結束不了,江嫦周圍的人離她也遠遠的。

她樂得清靜,開始細細打量出現在識海里的東西。

她帶着後廚三號冷庫過來了。

這個就是江爽關她的冷庫,是個主廚專用生鮮冷庫。

二百多平,裏面放的諸如堅果乾貨,高檔半成品之流。

也有當天屠殺的牲畜和鮮活的生猛海鮮。

因為剛補充過,裏面的數量少,但種類很多,瞧着也滿滿當當。

她能在裏面被關了一天一夜還沒死,一是她打小身體底子就好,二是她一直在補充堅果之類的高熱量食物。

一開始她以為江爽關她在冷庫,並非是要她的命,只是想讓她錯過當天峰會的晚宴。

後來她等了一夜,並未動靜,她才知道,自己親手養大的崽,是個白眼狼,真想她死的。

只是不知道什麼原因,外面的世界畫風突變,華麗的晚宴,變成了行屍走肉的狂歡。

在冷庫里,她做了個春夢,夢裡的場景和這具身體經歷的幾乎是如出一轍。

男人的眉眼看不清楚,精瘦軀體滾燙得讓通體寒涼的她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。

情濃的時候,那滴汗珠落在她胸口的紅色小痣上。

「我是謝元青。」聲音好聽得讓她嘴角不自覺地勾起。

她記得自己的雙腿環着他的腰,想要汲取更多的溫暖。

可惜春夢還沒到結尾,就被江爽這個逆徒打開了冷庫。